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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劍/ 紡がれる朱

6/12/20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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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系十五題其十二/http://shirayuki.saiin.net/~p-b/non_useful.html#4
  CP:俱燭(くりみつ)
  Tag:續〈溢れだす藍〉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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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朱紅布巾綴滿暗金色流蘇,隨著大俱利伽羅的步伐晃蕩出冼亮的弧光,那紅彷彿乾涸的血色凝滯在虹膜上,燭台切光忠幾乎以為自己聞到了血液特有的鐵腥味。
  鮮血,火花,夕照,敵刀妖冶的眼瞳。
  滿目的紅。
  「光忠。」
  「什麼?」
  聽聞喚聲的燭台切光忠愣然轉頭,身側的大俱利伽羅正抬眼望著他:「你在發呆。」
  「啊、是嗎……」燭台切提了提嘴角,努力想收回飄遠的心緒卻徒勞無功。
  「我一個人去就夠了。」
  「你在說什麼啊?一個人是無法應付那麼長時間的遠征的。如果你不想要我跟你一起去的話,要不要請鶴丸さん陪你?」
  「嘖、麻煩死了……」
  大俱利伽羅皺了皺眉,終究沒拒絕他的同行,讓燭台切暗暗愉快了下。
  卻見對方接著開口:「算了,這樣也不用出陣了。」語音低沉而幾乎要散逸在風中。
  燭台切一時啞然,許久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「你不想上戰場嗎?」
  「沒什麼興趣。」大俱利瞟了他一眼。
  「啊?為什麼?」
  大俱利伽羅哼了聲,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
/
  遠征較出陣是無聊的。
  燭台切光忠卻愉快的哼著歌,腳步輕快的跟在大俱利身後。大俱利伽羅一如往常的清除路途上的障礙物,這一路沒有多少荊棘阻擋,倒是有許多帶刺的草籽竊竊勾附在他的腰巾上,隨著步履歡快的晃動著。
  「倶利ちゃん!」
  「啊?」
  「腰布上有刺。」燭台切忍不住出聲提醒。
  「沒差。」大俱利不甚在意地繼續手上的動作,刀上揮砍的力道雖大,收勢卻刻意放輕,綁手綁腳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彆扭。
  「我走前面吧?」
  「不用,離我遠一點。」他不耐地咂嘴,快步往前走了小段,身下晃蕩的流金卻讓燭台切感到莫名的違和。
  「等等!」燭台切急急趕上,伸手揪住他的衣衫:「你的流蘇是不是被勾破了?」
  大俱利轉頭瞥了眼:「啊,大概吧。」他回身又想繼續前行,被燭台切按住了肩阻止他的行動:「就說等等了啊!倶利ちゃん你在急什麼?」
  「……」
  「真的那麼不願意跟我一起遠征嗎?」
  大俱利伽羅抬眼對上燭台切光忠的片目,在其中看見熟悉的沮喪神情。他只好按耐下躁亂的情緒,略放緩了語氣:「不是,只想早點回去。」
  「可是難得只有我們兩個呢?」燦金的眼瞳微微瞇起,重新展開的笑容眩目:「慢慢來也沒關係吧!」
  「是嗎。」胸口的心跳聲震盪耳膜,大俱利回過頭,握刀的指節緊了緊,默默壓下伸手牽住對方的衝動。

/
  時空被凍結在戰爭結束的那一刻,被戰火洗禮的安土城困頓的矗立在山中,無論怎樣的雄心、如何的天險,都不及隻手翻掌的瞬間。
  燭台切光忠眺望著他曾身處的天守閣,離開了織田家因而逃過本能寺大火,卻終究是葬身在關東地震之中,彷若他的劫數,怎樣都逃脫不開。
  他斬斷的只是燭台,斬不斷的是火。那抹赤紅緊隨在他的步履之後,燭台切幾乎要以為自身即是紅。
  不然怎麼總是看不見除此之外的顏色呢?

  一隻手抓住了燭台切的手腕。
  「走了。」
  大俱利伽羅看他佇立原地許久沒有動作,視線看向遠處的安土城卻又像穿透了它凝視何處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或許他是知道的,不過大俱利無法插手。
  他只能如此,跨過彼此相隔的距離去觸碰對方,迎上那隻與他相似的燦金瞳眸,並在看見己身映照其中時略略感到安心。
  他擁有許多時間可以等待,他已然習慣。

  布巾的朱紅盈滿燭台切光忠的眼,缺角的流蘇在其上晃蕩。他想到大俱利的眼睛,琥珀色澤與那流金極為相似,燭台切突然就想看看那雙瞳眸。
  「倶利ちゃん。」
  大俱利伽羅回首看他,眼中有微光暗湧,像火苗尖端的橙金焰色,瀰散出一股溫暖的熱意。與燒灼的紅極為不同的顏色,卻讓燭台切心口發燙。
  燭台切光忠覺得自己會記得這抹顏色,很久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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